月溪之

【凹三角/瓷all（伪）】永生花

有凹三角的双双双向情感：瓷苏、瓷南、苏南。

（性别为瓷爹瓷妈 苏哥 南姐）

有瓷all（伪）。

all为所有国家。（注意“伪“字）

大概算克系瓷？

理解不同的话就可能是he可能是te，我认为绝不是be。

只是想赶在清明发却没来得及的粗糙草稿，没有文笔，没有车，大概有流血。有替身文学（吗？）。角色身份存疑。

注意避雷

苏最后记得的，是他躺在白桦林中，没有动弹的一丝力气。内脏在消失，皮肉因为空气压强而绽开，痛苦犹如钝矩拉扯，又如快刀乱斩。

他隐约看见一抹红色匆匆赶来，凑近。是瓷吗，他迷迷糊糊地想。视线已经模糊不清，耳中的嘈杂嗡鸣盖过了一切声响。

彻底失去意识前，苏只感觉额头上一点暖意。

最后一刻，苏居然在想着，原来只是贴额头，不是吻……

睁开眼睛时，已经身处白色世界。

苏茫然地回头，看着自己进来的那扇大门。门现在已经紧闭。

白色世界里，有着很多他熟悉或者没见过的面孔。大家看到苏的到来，惊讶许久，最后把东德和沙俄推上来迎接他。

东德笑着告诉他：“欢迎来到天堂。”

沙俄偏过头：“……好久不见。”

天堂果然是天堂。

世界各地有记载的美食，这个时代已经有的娱乐方式，在这里都可以轻松获得。

但是天堂里的各位，大多最喜欢的爱好，是翻阅藏书，或者关注着现世的新闻时事。

大厅里有大幕布播放新闻，很多国家都喜欢在这里获取信息，一边看热闹一边和边上的几位八卦聊天。

其实每位的房间里也有电视电脑，苏就偏爱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看新闻。他才不想听那群老贵族或者布尔乔亚瞎说八道呢。

苏时刻关注着那15个前加盟国的一切情况。那是他的家人，那是他的一切。

只是苏到来这里的第一天时，已经是1996年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错过5年的时间才来到天堂。不过没关系，他还是能查询档案看看这5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除了关注自家崽子外，苏最关心的自然是他的两位挚友，瓷和南。

在苏离去后，红营的几位立刻遭到了蓝营的围攻。

南的状态显然不好。外部的连天炮火将她炸的遍体鳞伤，内部的毒瘤消耗着她的血肉，孩子们被教唆着自相残杀，她奄奄一息。

在庞大的蓝营面前，没有谁有能力救她。瓷只是站在南这一边，于是炮火就轰向了瓷。

轻描淡写的一句“误炸”，点燃了瓷家人的怒火。民间、官方，都抗议着，抗争着。可是，为了融入世界牌桌，得到工作的机会，瓷在其它方面又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妥协着。

他们的愤怒声音，太小太小。

在“天堂”里看着这一切的苏，心如刀割。

一切都是他的错。

苏时常这样想着。正是他的离开，导致了他的家人，他的挚友，他所有的羁绊，承受着这些伤痛和屈辱。

他还是喝酒，但绝不喝醉。他时刻盯着播放现世新闻的电视，心中，却在隐隐期待奇迹的发生。

可是在东边的太阳升起之前，西边的红星已经熄灭。

2003年，再无力气的南将她仅剩的一切交给了她的两个孩子，从此世间再也没有她的身影。

看到消息的苏立刻赶到了“天堂”的门前，那个他当初进来的地方。

他在这里等她。

南没有出现。

但是苏还是会在这里等她。

苏一人把电视和马扎搬到了天堂大门附近，毕竟他还是需要获取现世的信息。

他会在这里等她，让她刚到这里就能看到他。

他没有和“天堂”的其它人解释他的行为。大家也随他去。

这一等，就是五年。

就像他的到来也迟了五年。

2008年的一天，大门打开，南出现在这里，缓缓睁开左眼睛。

她的右眼上一道深深的划痕，还在流血。凌乱破碎的衣服堪堪挂在她身上，遮不住满身的血污。

尽管在“天堂”里，她的伤口正在飞速愈合，可依然可以看到她疼得颤抖。

苏扔下瓜子踢开马扎，连忙来到她面前。
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想了想，先脱下大衣，小心地给南遮上，动作温柔地生怕碰到她的伤口。

在血肉横飞时依然咬牙坚持的南，在弥留之际也不肯在瓷面前哭的南，当曾经的老大哥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，突然再也受不了所有委屈，扑到苏的怀里，流着眼泪，却又咬着唇不许自己哭出声。

“达瓦里氏，对不起。”

“天堂”的其它人早已围过来看看新人。南流了一会儿眼泪后很快就平静下来，她恢复了一如往日的活泼，迅雷不及掩耳地跳起来亲了一下苏的脸颊，笑得猖狂灿烂。

苏无奈地摸摸南那头乱糟糟的头发，嘴角却是快乐地上扬。

然而这一幕却让人群炸了锅。

“你们……喜欢彼此？怎么可能……

明明我们都只是瓷的记载而已。”

“你们居然不知道？我们依赖瓷的记忆和情感而存在。因此，尽管他并未要求，尽管他对我们的情感可能会是仇恨甚至漠视，我们，都只能爱他。”

“如果我们只是瓷的记载，那么我们来的这扇门，究竟通往哪里呢？苏，我们去看看！”

南转头就去推门，而世界观被冲击的苏愣了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一起推。

“喂，那里是圣殿……”

苏回头问他们：“瓷有不许你们进去吗？”

人群沉默了。

他们从未被瓷命令，却本能地不敢改变一切现状，本能地不敢“逾越”。

因为瓷记录他们的消亡时，或多或少都是带着傲气的。

因此眼前这两位的自信与勇气，让他们羡慕。

苏和南直接进入到“圣殿”之内。

“圣殿”内部，看起来像是停尸间。

一块块平台上，都躺着现存国家相貌的躯体。南和苏清点了一下，发现现存的国家几乎都有，除了瓷自己。

南在一块空着的平台那里驻足许久，然后脱下苏的大衣，自己躺上去。

苏过来问道：“发现什么了？”

“你看血迹。”南调整了自己的姿势，苏可以看见她身上的血污和平台上的血迹形状完全符合。

苏：“……还疼吗？”

“我不疼了，就是小塞他……”南坐起来，看向她边上的那个平台。现在她的右眼已经长好，但是现世中的塞恢复起来要困难得多。

南心疼地拿下小塞的眼罩。

那里没有伤口，连疤痕也没有。

而南和苏的身上都留着他们所有的疤痕。

苏一边查看其它躯体，一边回忆了这几年在“天堂”见到的其它国家：“确实我从没有见到其它国家们身上有疤痕，而且形象行为也确实和我记得的稍有不同。如果我们真的是瓷的记载，那么大概是因为瓷对他们没有那么详细的记录吧。”

南拍了拍自己的胸：“看来瓷把我们的一切信息都记录地很好呢！不过瓷这个性冷淡怎么知道我的胸围的？”

苏习惯了南一向跳脱的思维，而且能这样说话也说明她没有困在生前的痛苦里，也是好事。

南突然一跳：“对了，我死掉之前，感觉到瓷抱住我了呢，不会是在那时候量的吧？！”

角落里突然传出“啪”的一声，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。

“谁？”苏反应迅速地冲过去，角落里的那人没有走开，只是淡然地捡起倒在地上的拖把。

苏看向那人的面容：“瓷？！不对，你是……你是瓷，还是，我？”

来人笑道：“我是瓷。苏，好久不见。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，你们和我一起去见一个人吧。”

自称是瓷的这位，明明有着苏的身材面容，却确实流露出瓷的气质。苏和南对视一眼，心底的信任感让他们跟着他走进密室。

“圣殿”的那间密室里，红衣五星的少女正在忙碌。

“小南，进度怎么样了？”

“还需要一些时间。小苏，这么快就打扫好了？”少女回头看到跟在小苏身后的苏南两人，微微惊讶，随即欣慰一笑，“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发现这一切。”

苏和南看着这位有着和南一样美丽容貌的瓷，再看看边上和苏一样高大的瓷，顿时有些蒙圈。这确实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。

小苏解释道：“苏/联，南/联，作为联盟国家的你们，是一体多魂，你们一直以为只有联盟国家才是这样。其实，瓷，也就是我们，也是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体多魂，毕竟我们诞生于部落的协作。”

小南插嘴说道：“我们（瓷）几千年以来也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的呢。现在看来，我们和你们，比想象中的还要相似合拍。”

小苏继续描述着：“不一样的是，你们的情况，是由多个并不相同的灵魂聚在一起构成了你们这样的独特个体。而瓷，我们千百块中的每一块灵魂，都是一模一样的个体，所以平时看起来和一体一魂没什么区别。”

小苏歉意地看着有些呆滞的苏和南：“1991年和2003年的时候，很抱歉我未经苏/联和南/斯/拉/夫允许，擅自在他们消散前，对他们开启了吸收同化。”

“额头触碰的瞬间，拥抱的瞬间，双边完成了记忆共享。苏和南从涿鹿之战到万里长征都体验了一遍，见证感受了瓷的繁荣、衰落、涅槃、重生的数次循环，而瓷也体验了一遍你们的历史。从此两边的灵魂一模一样，都是学习了苏和南历史经验的瓷，再也分不清谁是最初的谁和谁了。”

小南微微低头，轻捂心口：“这样，苏和南的灵魂，至少没有消散掉，只要我们还活着，就知道他们也一起活着。但是，我们，瓷，真的，还是不甘心。

没能帮上任何一点忙，我们，真的，非常抱歉。”

南摇头：“不要那么说，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意。”

苏想要抬手抱一下小南，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这样做，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。

好在小南和小苏继续解答着：“你们，还有这里的其它国家，都是瓷对大家的记载和情感。我们称你们为永生花。

我们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，也许只是实在不甘心……也在自欺欺人吧，在制作苏和南的永生花——也就是你们时，我们竭尽全力地想要完全还原真正的苏/联和南/斯/拉/夫，希望他们能以另一种方式真正地活下去。”

苏恍然大悟：“所以我们俩都是晚了五年才在天堂出现，是因为瓷在努力还原？”

“是的……嗯……”小南和小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，许久，小南抬头看着一身血迹和疤痕的南，她慢慢地拿起边上那把带血的小刀，示意给他们看。

“南，你身上的那些伤口和疤痕，都是我为了还原南/斯/拉/夫而亲手雕刻出来的。苏，几年前你的也是。真的很抱歉……明明你们不是……但是还是让你们这么疼……”

“不，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。正是这些伤疤成就了我们。真的谢谢你。”苏和南各抱住一位瓷。

能够知道瓷对他们的真心，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苏松开怀抱，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小苏：“所以，你的外貌……”

“这个啊，因为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，所以我，所以瓷把灵魂分身们放出来一起干活。

大家形象都一模一样的话就不方便管理，所以，我们抽签决定各自的外貌。我就抽到了您的样貌，大家都很羡慕我呢！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知道自己的样貌这么受瓷喜欢，苏还有些小得意。

南好奇地问小南：“刚刚小苏是去打扫雕刻我的工作台，那么小南你在做什么呢？”

小南揭下了边上工作台的盖布，露出一具躯体。它和现世瓷几乎分毫不差，除了眼睛上的那一道渗血的伤口。

“我们，瓷活了这么多年，其实比谁都害怕死亡，因为我们太清醒太清楚逝者永远不可能真正回来。我们还是选择了雕刻修缮我们自己的永生花，防备着万一有一天……让我们不会彻底消失。”

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
苏和南很肯定地说着，不过两位瓷都表现地并不很在意这句话，确实他们早知道苏南两人会这么说。

“谢谢。

我今天的工作，除了完成南的雕刻外，是给我们自己的永生花，刻上南的同款疤痕。苏的同款我们之前刻过了。”

“这又是何必……”

两位瓷的脸突然都红了。

“……我们希望，万一真的到了那一天，只剩下我们的永生花存在的话，‘瓷’也能永远记得苏和南。”

全场安静了几秒。

“真是……你们这个阳间性冷淡，阴间情话倒是说得利索。”

调笑的话语，却说得笑中带泪。

“不说这些了，苏，南，你们收拾一下自己，晚上我们一起去玩吧！”

“我们可以出去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了。”

那天晚上，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。